[海暗(哨向)] Fear 09
跨年啦,祝大家新年快樂~~~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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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什么样的景象?
一望无际的黄沙漫过地平线,除此之外,只有大半个身子都陷入流沙中的海马濑人。
他只剩上身还露在黄沙之外了,脸上的神情却相当漠然,只是静无声息地半睁着眼,彷佛即将被图景吞噬的人并不是他一样。
这时青眼低声发出哀鸣,萎靡地缩成了一团。震惊过后的亚图姆连忙朝海马走近,想拉出身陷流沙的哨兵;可这是整个图景崩塌前最后的拉力,亚图姆光是靠近就差点也陷入其中,根本使不上力。
──不能眼睁睁看着海马沉到沙里,必须得做点什么……
这时亚图姆留意到,由于青眼振翅的风吹开了浅层的沙土,露出埋在浅浅沙层下的石板。
那是块倾倒的墓碑,表面被岁月风化出斑驳的痕迹,却能看见上面写着一个又一个名字。他伸手抚上墓石粗糙的表面,关于那些名字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入心间,带来刺痛骨髓的忧伤。那包含海马濑人和圭平的亲生父母,以及那些过早逝去的、对海马来说相当重要的人。
这当中有一位名叫奇莎拉的女性向导,她在一场事故中为了救海马兄弟俩而牺牲,也在年幼的海马心中留下无法抹灭的印记。那件事后即便过了很久,海马也成长为强大的哨兵,这段记忆却依旧影响着他。
──原来如此。这个人对向导的排斥,竟藏着这么深的恐惧吗?
那是害怕失去,以及对无力去保护的恐惧。那样的恐惧也包含对无能为力的自己的厌恶,这种厌恶在信息的负载过量后达到高点,致使他被困在精神图景中,连一点求生意志也没有。
──可是,青眼的出现是不是说明着,其实你也希望有人能带你出来?
所以,求求你不要放弃。
然而就在此时,亚图姆感到来自现实的窒息感再也压制不住,自己的意识体被渐渐从图景中抽离,慢慢只剩下一片黑暗。
时间不够了!
说不害怕是假的,然而他却更害怕海马清醒后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──如果自己出事的话。
亚图姆为此拼命伸出精神触稍,想构到海马的所在。
然而触稍末端却始终差了一点,就一点而已,愣是构不着流沙中的那个人。
「海马!」亚图姆不愿放弃,他也不知道此时什么样的做法才是正确的,可他知道自己不想失去这个人。所以,即使图景的世界已在崩塌、哨兵的自主意识即将消逝殆尽,自己也已经快支持不住了,他仍朝着那人释出目前所能施放的最大精神暗示:「我可以看到──我们的决斗,将会无止境地延续下去!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事,所以,你也不可以在这里放弃……快回应我,海马濑人!」
陷入黑暗的亚图姆已然无法看见,就在他喊出这些话的同时,海马本已无神的眼中重新有光芒闪过,并且从海马的体内增长出无数精神触稍,反握住他伸过来的向导触稍。
两股触稍接触后便牢牢缠在一起,周围精神图景的崩塌也停止了,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重建。荒漠中出现了绿洲和湖泊,湖水波光粼粼,澄澈而明亮。
而现实中,狂化的哨兵松开了掐住他的手,眼神也渐渐恢复清明。
等亚图姆的视线恢复后,发现还是那座沙漠,而海马站在他的面前,镜面般的绿洲湖面上清晰倒映出两人的身影。
「你说得没错,我们的试炼还没有结束。」他听见海马说道,同时竟浅浅一笑。「走吧,我们一起回去。」
(TBC)
事非常多的年末,更新頻率無法保證請見諒...m(_ _)m